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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舊生會舉辦行山活動。

十多二十人,幾乎全是輕裝上陣,只有祁逸晞揹了個半人高的行山背囊,自然又成為他們的取笑對象。

「這是什麼一回事?你準備在荒島露營一星期麼?」

「『婆仔晞』真的沒有改錯名,才短短四小時的行程?也要揹個大包袱,簡直是自討苦吃……」

「看我們,一頂太陽帽、一副太陽鏡、一枝迷你裝礦泉水,多瀟灑……」

祁逸晞搔搔頭,笑笑不語。

人們都爭作開路先鋒,惟恐落後了被人嘲笑,只有祁逸晞按著慣例,負責殿後。

走了約二十分鐘,前面是三百來級樓梯,大家怨聲載道。

大伙兒拼著一口氣爬上去,已是氣喘如牛。

有人瘋狂灌水、有人一骨碌坐下來、有的甚至躺在地上。

祁逸晞好心提醒大家,過度勞動後不能馬上坐下或躺下,要讓身體機能慢慢適應,但根本沒有人聽她的。

休息過後,大家勉強起行。

再走上三十分鐘,祁逸晞發覺走在前面的葉芷柔彷彿有點不妥當,祁逸晞暗自留心。

果然,葉芷柔的腳步已開始虛浮,身體也不由自主傾斜起來……

祁逸晞連忙搶上前,險險接住了那倒下來的嬌軀。

只見葉芷柔緊閉眼睛,臉色青白,皮膚冰凍、汗出如漿----根據祁逸晞的急救經驗,立刻判定她是中暑了。

因山路迂迴,即使祁逸晞大聲呼叫,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們這裡出了意外。

祁逸晞只好逕自把葉芷柔扶到平坦的地方躺下。

然後從背囊取出一干用品----雨傘、毛巾、摺扇、蒸餾水、朱古力等。

祁逸晞張開傘子,把柔弱的葉芷柔和火毒的太陽分隔開;伸手解開她的皮帶,鬆開她的牛仔褲鈕扣;弄濕了毛巾,替她抹臉、頸、手臂,甚至探進她的T恤內,拭擦她的胸腹……

忙了一陣子,葉芷柔終於轉醒。她要坐起來,祁逸晞扶她,她卻坐不穩,摔在祁逸晞懷裡。

祁逸晞只好摟著她,當她的靠墊,並把水樽湊到她的嘴邊讓她喝水。

接著,又餵她吃朱古力,更打開摺扇,為她搧風。

終於,葉芷柔的情況穩定下來,人也從混沌中回復清醒----她發現了自己衣衫不整,登時臉色大變……

「這……這……我不是……其實是……」祁逸晞慌忙解釋,卻是詞不達意,越描越黑。

葉芷柔咬著唇,低聲說句「謝謝」,然後垂著頭整理衣服。

她們休息了好一會,商量過後,取得共識----葉芷柔身體虛弱,根本不適宜繼續行程。

祁逸晞打電話跟同學們交代幾句,便扶著葉芷柔,一步一步往回路走。

祁逸晞執意送葉芷柔回家。

那天之後,祁逸晞和葉芷柔漸行漸近。

祁逸晞生性怯懦,即使喜歡葉芷柔,也不敢貿貿然向她表白。

----葉芷柔現在是單身,但她的前度全是聰明俊朗的運動高手,祁逸晞和她們相比,簡直就像挑出來的次品。

祁逸晞安慰自己:「那就做她的好朋友吧!能夠站在一旁看見她快樂地生活,自己也應該心滿意足了。」

那個週末,祁逸晞到葉芷柔家裡跟她練習法文。

休息的時候,葉芷柔給祁逸晞煮咖啡。

祁逸晞太高興了,一時大意,給滾熱的咖啡燙傷了舌頭。

祁逸晞把舌頭伸出來,哈巴狗似的在喘息。

葉芷柔突然湊近祁逸晞耳邊,輕聲說:「救命之恩,尚未報答,今次就當扯平----」然後奉上丁香小舌……

 

 

-全文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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